2012年10月12日 星期五

以無我的心做奉獻的工作

慈悲灌溉、能找回迷失的心
早期禪心師父在監獄弘法,接觸到一群群混沌迷惘、血氣方剛便鑄下大錯的青年,在他們的背後,差不多都有些讓人感慨萬分的故事。師父深深感覺到:如果能在一個人犯罪之前,就去關懷、教化他,不但可以避免許多個人或家庭的悲劇發生,我們的社會,也不必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就這麼一個慈悲的念頭,師父毅然走入人群,開始了度化青少年的工作。
俗語說:『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從幼苗成長茁壯,到長成一棵大樹,只需要十年的時間。但是教育一個人成為棟樑之材,卻得花上百年的時間。其間,尚須投注可觀的人力、物力以及心血。教育是一項神聖偉大的艱鉅工程,而師父教育輔導的重心,全是那些行為偏差的叛逆青少年,其困難度自然較尋常的教育高上許多。在教育專家的眼中,絕對是件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最初,師父是在深夜走入公園,帶回那些離家出走,流浪無助的孩子,給他們一個休憩的地方,提供飲食,乾淨的衣物。用開放的態度去接納他們,指引他們。漸漸的,有許多人,或是受到師父悲願的感召,或是認同師父的教育理念,願意追隨師父,共同護持這一份志業的成長,於是,師父開始走入校園,然後又成立了中途學校――白毫學園。
每一次無塵營的活動,每一個送到師父面前的『壞孩子』;都是師父理念的落實,都吸引一些志同道合的義工一起努力。而每一次的付出,都證明了愛與包容,可以調伏剛強。當一個桀驁不馴的孩子,能夠合掌說聲『阿彌陀佛』;當一個凡事都不在乎的孩子,能夠覺悟『今是昨非』;當一個莽撞的孩子,懂得在做事之前先想一想;當一個冷漠的孩子,學會了掉眼淚。就是義工們『與有榮焉』的時候。那份欣喜,肯定了他們的付出,激勵他們更堅定的追隨師父的腳步。
他們可能是在大寮洗菜、煮飯的義工,可能是清理寮房、廁所的義工,可能是這些學生的輔導義工,可能是協助師父規劃活動的義工,可能是默默贊助的義工,也可能是在外奔波化緣,籌畫活動經費的義工……他們都是既自豪又謙卑的。自豪的是能參與師父偉大的志業,為社會奉獻一份心力,一方面卻又謙卑的認為自己的付出微不足道。

在工作中修行  他們的名字叫『白毫』
在含光山上,最常見的,就是一群穿著純白的『青春無塵』T恤的義工。他們有的在烈日下整理環境,有的在台階、殿堂灑掃,有的清理寮房、拆洗棉被。……天為透亮,大寮中便人來人往,忙著洗洗切切、做飯燒菜,香噴噴的菜餚背後,是一張張汗濕的臉孔。深夜,也有義工在星空下的某個角落,溫言安撫情緒躁動的孩子。
這群義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是社會上各行各業的中堅,也不乏專業領域中的菁英,企業界的老闆、老闆娘。他們有的護持師父十幾二十年,有的在學習佛法的道路上剛要起步,而不論護持時間的長短,所擔任的執事是什麼,一提到名字,就都異口同聲地說:『不要寫出來,不要寫出來,自己所做的根本不算什麼。』這群可愛的義工,有個共同的名字,叫做『白毫』。
問這群白毫人,在什麼因緣下,參與白毫活動的?有的侃侃而談,受師父四大志業的感召;有的詳細說明這麼多年來師父的所做成就;有的在認同師父的發心之餘,更感謝師父給自己這樣的機會,在修行的道路上成長。有的則只會反覆的說:『這個師父很好,發願帶壞孩子,把壞孩子帶好,很好啊!』樸實不擅表達的言語,反而更傳神地刻畫出師父老實做事的親和形象。
有一位國中老師任教多年,帶過許多問題青少年,常思索:『當一個孩子起了些微上進心,若能同時改變他生活的環境,也許他就能走出不一樣的人生。』後來,他聽說有位不怕死的師父,願意提供一個環境,無條件去包容這些孩子,教導他們。他又聽說這位師父與孩子間一個又一個的小故事。一位出家人能有如此勇氣,扛下這樣的重擔,這位老師說:『感動之餘,我想:身為教育工作者,我願意護持這份工作。而在這段過程中,從師父那兒學到的,遠遠超過我的付出。』
另一位多次參與無塵營活動的國小老師表示:『愛的教育不是不可能,但要達成目標,非得從自己的充實、成長、包容做起不可。否則,會使人懷疑到它的價值,但願自己能世世常行菩薩道。』
有位常回山上當義工的師姐說:師父常講『把佛法落實在日常生活中』,『用佛法去感應人生』,讓他受益良多;並從一個傲慢、浪費、愛打麻將的女人,轉變為勤儉孝順的善女子。這也是婆婆及先生支持她回山上擔任義工的重要原因。
更有一些義工,是因為產生了讓人頭痛的偏差行為,被父母給『逼』上山的。他們初到山上,非常心不甘情不願,事事抗拒。師父看在眼裡,也不說破,遇著了只問:『吃得飽嗎?睡得好嗎?』給他充分的空間與時間去自我調適。然後他開始與其他的義工分擔工作,常常在很短的時間內,他會找師父傾吐心事。在師父那兒,他找到了包容與關愛;在義工生活中,他找到了成就感;在白毫禪寺的大環境中,他找到了自己的歸屬。而白毫世界,則多了一位生力軍。
一位自高一便接觸白毫,目前就讀某國立大學三年級的男孩子,他的一段話,很能代表白毫義工的心聲。
『我為白毫做的少,白毫佈施給我的多;我為眾生做的少,眾生佈施給我的多。這是我身為一位白毫義工所常常自勉的。尤其在白毫世界當中,更能體悟這句話的含意也只有領略了其中的至理,才能作一個歡喜盡責的義工。』

義工情  無我心  菩薩精神難猶行
白毫禪寺所從事的教育工作,需要很多的義工,每當有義工要加入這個行列的時候,師父總是先提醒他,要有不怕死的精神――『不怕死才來,怕死不要來,來了務必要死』,師父講這些話的意義為何呢?他告訴義工們:『因為我們在做事時,總會以自我為中心,然而『我』之一字不死,智慧的生命活不起來,世間一切的痛苦、煩惱無非都死在一個『我』上,如:我貪、我瞋恨、我慢、我的所愛、他欺負我、他批評我、他佔我便宜等……各位是不是曾想過一個問題,我到底在哪裡呢?在此舉個例子:如果凡事都執著我而做的話,那麼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我的鼻子、我的舌頭、我的嘴巴等……都會不守本分互不合作。因為嘴巴總是佔便宜,好吃得都被嘴巴吃去了,而為了滿足嘴巴的慾望,手要終生勞苦的工作,卻從不曾嚐到一些甘甜美味。頭總是享受最好的,無論什麼好看的、好聽的、好吃的等……全被頭佔盡了,而為了滿足頭能看得高、看得遠,腳卻必須每天費盡力氣,稱著它來回不停的走個不完。然而儘管腳無時無刻辛苦的工作,還要承受被包的透不過氣而又不見天日的窩囊氣,最後卻又落得被罵一句――臭腳丫。臨終之前,手與腳也一樣逃不過死神的召喚。想到這樣悲慘的命運,手與腳自然心存不甘,滿腹怨氣的要求罷工休息。然而如果能轉個念頭,若無手腳的克盡職責,那麼嘴巴、頭也將失去光彩,整個『我』也就不再活潑有朝氣。因為如果把總我分為別我,就無我可得了,而離開了總我,其它的別我是沒有自持性的,也就沒有誰佔了便宜。如同頭、腳、手等,雖各自有別,各有不同的職責,但卻不能分開以自我獨存。『我』只是個假設之名,為了方便區分而設立『我』罷了!』
所以在每一次重要活動之前,師父總會提醒伙伴們,務必要以無我的心,來從事莊嚴的奉獻工作,這樣才會有持久性,倘若不能以無我的心去面對,而一開始就有權力、報酬的心來做這樣的輔導工作,那麼將會不長久,同時也會做得不開心,更有可能因為患得患失而得了工作恐懼症。
當活動結束後,這些義工回到了自己家之後,面對自己的家人、孩子們,他們也會秉持著這份無我的心情。每位義工菩薩們,就在這一次又一次的奉獻中,找到了自己與家人、孩子的溝通管道,進而達到良好的共識。這種無形中的回報,更印證了菩薩行的精髓,從利他中完成自利,在這互相促進之中,進展到自利利他的圓滿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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