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白毫禪寺在南投名間鄉開山建寺,建寺之前,開山和尚上禪下心法師即以佛門推銷員、教育界義工自詡,當眾生的不請之友,走入了青少年流連迷失的地方,瞭解他們內心世界之後,深深的感受到青少年問題是當今社會、家庭、學校一個既明顯又急迫的問題。所以建寺以來,於四大教育理念中即以行為偏差的青少年輔導為優先,就這樣無償無我的走了十年輔導路。這一路走來,有感於愛與關懷是實現人間淨土的原動力,更是滋潤青少年朋友心靈的活泉,於是八十四年在教育部的支持下,與台北市教育局合辦了中途學校白毫學園,本著慈悲關懷、修補藝術的胸懷輔導中途輟學的國中學生,至今已邁入了第十個年頭了。今年欣逢建寺十週年之慶,白毫禪寺、白毫文教基金會僅以一顆回饋社會、關懷青少年的心,將香光尼僧團安慧學苑菩提樹下所製作的廣播節目前來採訪白毫學園的節目內容結集成有聲書,以此多年來輔導青少年的成果報告,作為十週年的獻禮分享大眾,感謝社會大眾這十年來的護持,此外我們還有感謝香光尼僧團安慧學苑文教基金會的錄音製作,波潮唱片公司的音樂提供,以及謝懷德先生在製作過程中的諸多協助。讓這一份青少年輔導工作的成果報告,得以順利推出,在這一份成果報告中,我們將以白毫學園的成立緣起、白毫學園的教育理念,以及白毫學園學生們的學習情況三個單元進行,期待您的收聽……
生命,一處無止盡的蜿蜒道路,一首沒有休止符的樂曲,跼跼於途,沈沒歐歌,累了,倦了,停下來,取一瓢水,洗自己一趟,讓生命永遠再重新出發。
一葉扁舟靠岸來,中途學校白毫學園巡禮第一單元:中途學校白毫學園成立緣起。
在邁入工商科技、資訊時代的當今,各種價值觀無不在改變中,而使人們在生活上、工作上都面臨到前所未有的壓力,衝突、困難導致個人、家庭、社會也要面對重重的危機,於是不安、迷惘、失落等問題也就一擁而至了,面對這些問題,白毫禪寺的住持禪心法師當初即思索開闢一處心靈休憩人道場,讓大家在失意時,可以回到這心靈之家充電一番,在佛光普照之下,拂去黑暗,重新調整步伐,走向未來,於是人道休息站,你我心靈之家---白毫禪寺於焉成立。
白毫禪寺位於南投縣名間鄉,成立之時,根據住持禪心法師多年的觀察,而擬定了四大目標:一、關懷撫育青少年;二、開創幼兒學佛園地;三、成立老人成長園地;四:工商企業界實修園地。在現階段,尤其著重在關懷青少年的輔導工作,扶持迷失的青少年一把,早在十幾年前,禪心法師致力於監獄弘法工作,接觸到無數墮落的青少年,每每於監獄弘法的回程中思維著:為什麼不在他們未到監獄之前就告訴他們:監獄並不好玩,不要進來。而近幾年,一群失落的青少年更表現出令人驚駭,錯愕的行動,以致成為社會明顯又急迫的危機,面對家長的束手無策、孩子的徬徨無知,在在都讓禪心法師決定為青少年朋友開闢一處屬於他們心靈的處所,規劃出一套硬體與情境輝然一體的教材,提供青少年一個定心、養心、育心的學園---白毫學園。
自八十一年開始,為了補強教育當局對於行為偏差學生的輔導效能,白毫禪寺規劃出一套符合青少年教育需求的課程,自此全省各國中與學園合辦過無數次的青少年無塵營活動,幫助行為偏差的青少年真誠的面對自己、重建信心,邁向未來,而獲得極大的迴響。然而,在一些因素之下,白毫禪寺住持決定將短期營隊活動轉型成為現在的中途學校白毫學園。
「在那個時候,我們白毫禪寺也還在硬體建設當中,那麼一方面呢要播出很大的時間去開發財源,一方面外面接了很多演講,到處趕場,到處宣傳我們在做什麼事情,期待很多人來認同這個工作來捐錢,來建築這個硬體建設。跟著我一起走的這些師父們會更辛苦,比我還更辛苦,因為他們一方面也還要開怪手,一方面要去從事硬體工作協助,有訪客來要接待,我們例行的一種法務要活動。在每個學期我們辦有四個梯次的無塵營,這個過程當中要考慮到追蹤輔導,會覺得說人力很疲憊,所以我不忍心看到我們的人力這麼樣的疲憊,透支體力,在這種不忍心的情形之下,我一直在想說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可以增加人力減少負擔,得到更好效果。所以有一次我們到台北市教育局開會的時候,我就跟教育部訓委會提出一個要求,跟局長提出要求說,可不可以讓我們辦一個比較屬於中期班的。」
「什麼叫做中期班的?」
「不要是只有六天就離開了,比較長期性的,他們就聽了我這樣的要求,當然他們那時候並沒有馬上拒絕,就接受說考慮看看有什麼方法,那麼要把孩子放在山上這裡,住中期性的話,那學校的功課怎麼辦?接不上來,這時候他們就有想到說,這樣的話可以找中輟的,已經沒有在學校的那一些先送上來。」
「暫時是休息的這些國中學生」
「對對對,我那時只是想說只要有學生上來,不管他是輟學的也好,在學的也好,只要我能夠影響他,從破壞轉成建設,這是我所願意要做的,那麼為什麼要辦這種比較中期性的呢?因為我是想到說讓這些孩子在我們山上這裡接受我們的影響,而比較不用常常去考慮說,唉呀!我這個禮拜又要一批下山了,下個禮拜又一批陌生的臉孔上來了,我們都會先等在那邊,想說又要上來的這些孩子我們對他都很陌生,那麼要怎樣去面對他,我們的心中都常常是這樣的起伏不定,那麼再來就是說我們的無塵營還是這樣繼續辦,我要運用這些中期性的孩子來當小隊輔,來帶他們,來影響他們,以孩子的力量來影響孩子,讓原來中期性的孩子有成就感,他被肯定了,他有教人家的那種能量,這樣一種互動,一種互相為因互相為緣的力量來落實到孩子身上,我那時候是這樣想。」
以致八十四年台北市教育局呈教育部之請,選定了白毫禪寺為中途輟學或行為桀驁不馴的國中生為輔導修習的場所。期盼這些孩子在全方位的關懷、潛移默化中,恢復自然良善本質,能夠重回學校的教育環境。
「八十四年的時候,那一年正是無塵營辦兩年,那教育部也聽說了,教育部鄭石岩鄭常委跟我們那時候的局長,還有白毫禪寺的禪心法師,他們三位就談到說,無塵營走兩年,是不是能夠長期的,比較密集的來協助學生,那就是這樣的一個緣起,然後由我們業務科來訂這樣一個,那當初我會相信他是因為我們跟法師談過,發現這個禪寺,他們的法師都蠻有愛心的,他們雖然不像一般有學過輔導或受過什麼一般教育訓練或教育學程的訓練。可是呢,他們那種愛心,還有他們那種宗教無私的胸襟,我覺得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對於輔導一個小孩子,我覺得也是蠻好的,就是說我覺得輔導的方式應該是有很多種,白毫禪寺的監院宗宣法師說:到八十七年的上半年,中途學校白毫學園共有來自台北市、高雄市、南投縣教育局學區的十四位中輟國中生,這些孩子在白毫禪寺情境教育理念之下,所規劃出的全心立體教材園地裡,除了跟隨師父一起生活,瞭解人生道理之外,也為他們安排了正規教育課程,除此之外,學園一個很大的特色,就是透過宗教力量改變孩子們過去的習性,重新擬塑一個新形象。
「他們有一個正式的課程,有分為正規的教育,跟一些職業性的教育。正規的教育我們就聘請國中裡面的學校老師,我們跟他們作正規的教育,上一上課;那些職業教育,我們就聘請專業人員來跟他們上課,學生是以三個月為一個學期單位,適時看學生的需要,或許可以提早他們離園,甚至於他們希望就是在繼續留園、以及我們評估他們有在繼續留園的需要的話,我們也會讓他們延續留園的時間。」
「好,那麼針對學園的特色的話,是否可以請法師比較具體的跟我們做一下介紹?」
「整個特色,諸如剛剛所談到,就是一些專業的課程以外呢,重點我們是以宗教的力量來做薰習,去改變學生昔日的習性,以隔離學生以往的外緣重新去凝塑學生個人的形象,在整個教育上扮演的角色,我們是比較偏向心靈上還有情境上一種生活化的輔導,我就曾經輔導過一個學生,這個學生我就安排他去掃我們舊菜園旁邊有一排廁所,這個學生掃廁所事實上是很心不甘情不願的,所以說他在掃廁所的當下,每一間廁所的衛生紙,他就往舊菜園裡面倒,第一間也倒、第二間也倒、第三間也倒。」
「就把那些白色的紙,到在菜園裡面?」
「對!那我在遠遠的就看到他這樣倒,掃完地以後,掃完廁所他就來找我說,師父掃好了,那個當下我就問他說:你認為你看我們白毫禪寺整個環境乾不乾淨,他說很乾淨,但是我在問他說,你知不知道我們白毫禪寺有多少人?他說大概三四十個。我說對,那時我就隨手從口袋拿出兩張廢紙,往地上這麼一丟,我說整個乾淨的地方,如果丟兩張廢紙,你看怎麼樣?他說這樣不好看,那我就問他說,那如果我們三四十個人,每一個人就丟兩張散佈在我們每個角落呢?喔!他已經知道我在講什麼了。」
「喔!悟性也很高。」
「對,他回頭呢,就到舊菜園去把那些紙撿起來,那麼我也隨後跟在他的後面到廢菜園,就問他一句話。我說:師父我安排你掃這一排廁所,每天看這一片廢菜園,你有沒有用心去體會看看。你相不相信這一片廢菜園前生是一片菜園,他說他相信。我說:現在是一片廢菜園,你相不相信它以後還能展現一個菜園的新貌,他說也可能。我說:那可能的話,需要哪些因素呢?他說先把這些雜草除掉,然後再把不應該存在這片廢菜園上的石頭把它拿掉,那我問他,那然後呢?啊然後就要鬆土啦!然後他說還要播種,還要澆水,然後還要照顧它、要施肥。我說對。諸如這些都是一種緣起論的論調,所以說我們不要把緣起論很專有的名詞看得太神秘、太抽象了。」
「所以這個聽起來好像也是一種生活上面的一個教育?」
「對,我就跟他比喻就是說,你我就好比這片廢菜園一樣,我們就需要把在這片廢菜園上不應該存在的雜草、石塊拿掉以後,我們也要重新展現我們的新貌,我們還要就是說讓我們自己鬆土啦、播種啦、澆水啦,要照顧它,我們才能夠讓這片廢菜園展現出一個新的面貌出來。」
「所以他也懂了。」
「對,他也懂了。」
佛陀在菩提樹下成道時,曾經說到:『奇哉奇哉!大地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只因妄想執著不能證得』。對從事教育的人而言,這一句話表達了充分的教育理念,那就是:老師的工作不在於塑造學生什麼,而是將學生本具的光明、德行開顯出來,在白毫學園每一位參與輔導教育工作的人,都是抱持這樣的理念,這就是佛教宗教教義的基本原則。
白毫禪寺是個宗教團體,所成立的中途學校白毫學園如今已經擔任起青少年心靈之家的角色,他們不是在傳教,而是在孩子門青澀的階段陪著他們成長,直到他們踏穩腳步了,等到適當的時候,鼓勵他們回到屬於他們的家,回到學校去,能夠達到這般功能,是因為宗教教育本身就是生活的一部份,教導我們如何生活,如何看待生命,對人格成長品德陶鑄都有很大的幫助,南投縣名間鄉三光國中李豐章校長從他多年的觀察及實際參與。他這樣認為。
「如果說以現在一般的課程,一般的教育來講的話,校長您覺得宗教教育與一般課程比較起來的話,宗教教育是扮了什麼樣的一個角色?」
「今天我們由於過去我們對於宗教教育,可能說我們對他的一個誤解啦!因為在國內我們過去的課程當中,我們都是不准宗教課程進入學校的,但是社會多元化後,我們覺得說這個宗教課程,事實上宗教它裡面所談的是我們生活的一部份,教我們怎樣去生活,透過宗教對心靈的洗滌、對人生的價值、人生定義的看法。而且我們現在很流行生死學、生命學,像這些在宗教裡頭,無論是哪個宗派,只要它是在宗教裡面,都有很深刻的描述,所以我是覺得不能再像傳統那樣一個看法,坦白講我們中國的教育制度,在過去的教育制度裡面是非常偏頗的,把宗教置外學校,這是非常不正確的。坦白講,今天我們也慢慢在開放,像我們大學裡面有宗教課程,像用宗教的這種態度或是宗教家的熱誠來從事教育工作,是有必要的。而且有一些宗教內容有必要進入學校,然後讓學生有更多的選擇,將來使得我們的教育更多元,對於人生的價值、人生的看法,人生的意義,跟他人格的成長、道德、品德的陶鑄應該有相當大的幫助。」
「因為畢竟這個課程的學習不是只有書本上的,這包括我們整個生命的課題。」
「是是!」
「所以宗教它可以為我們來解答這些問題,而且以宗教人士的薰修,我想好像更能夠達到有教無類的理想。」
如果問說佛教教育與一般的教育有什麼不同,禪心法師表示一個宗教人士所抱持的宗教情操與孕育涵養出來的慈悲與智慧,已遠遠的超乎了教條式的理論。唯有用無盡的慈悲與智慧才能將喜悅與光明毫無保留的與其他生命分享。
「那麼今天我們,把孩子送到我們白毫禪寺來呢,我們白毫禪寺也一樣是在做教育,一樣是在做輔導,到底跟外面的一般所謂正常的學科教育學校裡頭有哪些不同的方法呢?不同的地方,應該在我們有宗教的情操,我們有佛陀的完美智慧的呈現,所以在這裡我想跟我們聽眾朋友做一個說明:『學佛跟佛學,它是兩種不同的意義在那裡。』佛學,釋迦牟尼佛從事教育四十九年,他為我們所敘述的,跟我們所說的,在這樣的一種語言的、肢體的一種情境的教育,到後來給他的弟子們把它編著成冊,敘說成文字,一直傳到現在來,我們叫做經典。那些文字,印刷排版,那些經典裡面的文字,我們一般叫做佛學。那些佛學,一些屬於真理的東西,對我們的生命來說,它是一個真諦,它是屬於我們生命的真諦,但是學佛的目的不一樣,學佛的目的在哪裡?學佛就是在解決我們生命的問題,它是有起步、動態的,那麼白毫禪寺,白毫的情境在那裡?白毫的情境就是生命的美學,能介紹嗎?」
「當然可以」
「我會說它是個生命的美學,只是說你真的會很有心的來到這裡,去品嚐我們這裡的每一草一木、一扣鐘一擊鼓,每一個僧眾他所穿梭在這樣的一個情境裡面給你帶來的一種肢體的影響,這樣裡邊醞釀了有理性的佛學,有了感性的出家僧眾來帶你進入一個感性的學佛的情境裡邊。那麼身為一個出家師父,一個外相給人家看了脫離不了宗教,所以宗教的教育裡面,宗教與外面的教育到底不同,就是在我們一個出家師父他所彰顯於外的這一個師父他絕對是要解決自己的生命問題,當然也要解決更多人的生命問題。
那一個出家師父,他為了要解決更多人的生命,自己本身在你內心深處裡邊,你就得不斷的要醞釀無窮無盡的慈悲,你得要不斷的醞釀無窮無盡的智慧。而顯於外的,給人家的感應的是具備了有很濃厚的宗教情操,是柔軟的,是柔情的,它就從你的身上,你可以解讀到他的慈悲、他的溫柔、他的柔軟、他與世無爭的,讓人家來感應,這種身教是不是遠遠已經勝過了理論性的、填鴨式的、教條的表達生命的東西,還來的更完美。宗教它給我們培育了無盡的宗教情操,它讓我們培育了無窮盡的智慧與慈悲,讓我們能夠顯於外的,這樣的一種柔情。讓你的這份柔情、讓你的光明、讓你的喜悅來分享給很多很多的生命,毫無保留的。
中途學校白毫學園成立於八十四年十二月,至今以將近四年的光景,在寺方本著不放棄任何一個孩子的關懷之下,採取了一對一對認輔教導,一個法師認輔一個孩子,慢慢的引導孩子調整步伐,回歸生命中最原始的起點。不由分說,這是艱鉅與艱辛的一項工程,然而,在白毫禪寺諸位法師的堅持,無償的努力下已獲得了教育界、社會大眾的認同與深深讚許。南投縣名間鄉三光國中李豐章校長他還這要表示:「基本上我們家長對白毫禪寺這樣的一個工作都非常的讚許,我們來到這邊,我們學校成員輔導室透過家長,發心的家長募捐,因為來到這邊以後,我們這邊還是要小孩子的吃的、住的,一些的費用的問題。我們家長都很發心,願意來花這筆錢,來成就這些、幫助這些小孩子,那我們老師非常熱心,我回來在三月份辦了一次有關於單親家庭的小孩,有部分哦,不是全部,還有另外一些其他的小孩,上到我們山上來,那麼今天我們對於這些學生,單親小孩付出的關心,讓他們擺脫那種傳統我們對於單親家庭小孩的那種看法,而且可以讓小孩子走出他的陰影裡頭,讓他們迎向光明。在我們禪寺裡頭,有法師來跟他們做些有關於人生的意義、人生的價值,還有這種從佛學的課程當中,或者是我們在禪寺裡面的一些活動,讓小孩子感受到他們自己的本身的潛能的開發,或是說對自己的價值感,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肯定自己,這是相當重要的。所以小孩子也蠻喜歡這裡的,那樣家長也非常贊同這個。我們學校老師幾乎是,跟這個活動有關的老師都非常的投入,我們有好多位老師,陪著同學晚上在這裡,住在這裡跟他們一起來共同生活。」
「這個就是說校長很實際的從自己的觀察當中,還有自己實際的參與當中,看到了整個白毫學園做到目前為止的一個讓我們覺得還蠻成功的的地方,而且從這些學生們的表現,還有家長他們的反應當中,事實上也讓我們感受到說他們大概就已經要代表了我們整個社會大眾的認同,所以針對中途學校白毫學園目前所從事的這件工作,校長您一定是非常非常的認同。」
「喔!非常的肯定。」
行為科學博士陳儀安教授曾經說道:「宗教教育的最高層次乃在於讓社會的現象面和你的宗教教義擬化為社會的需要,這個需要就是拯救眾生的動力,也就是可以引導人生。在我們社會體制或是教育體制之下,面對一個行為偏差或是中輟的同學,尚缺乏適切的關懷與接受當下,禪心法師所創辦的中途學校白毫學園則本著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精神,也就是生命的尊貴是獨立於天地之間,而不放棄任何一個生命的信念,完全的展開了雙臂接納這群被社會大眾認為頭痛、傷腦筋的孩子,進而給予關懷、扶持、輔導,讓孩子們看到自己未來的光明前途,重新開始自己的新生命。這對教育界來說,無非是建立了一套新的可行模式,但是這是需要社會大眾的認同與關心的,如果你也關心我們社會上這一群徬徨失落的青少年,我們不妨也給這一座屬於青少年的園地:中途學校白毫學園一點關心跟掌聲吧!謝謝他們為我們的青少年所做的付出。
彩虹,住在天空裡,大地是塵土的家,夕陽滑入大海的懷抱,青青草原的搖籃原來是雨露。那麼愛與關懷就是迷途停泊的港灣囉!
中途學校白毫學園巡禮第二單元:白毫學園的教育理念
台北市教育局在八十五年曾經委託彰化師範大學輔導系主任蕭文博士組成研究小組以實證研究方法探討白毫學園中途輟學學生的輔導成效,曾經參與研究的彰化師範大學林杏足老師接受我們的訪問時,對白毫禪寺法師輔導青少年的作法,他回憶說:「白毫學園的學習環境就是整個空間,由於有別於過去的環境,因此可以提供這些孩子重新發展自己能力及認識自己的機會,而整個生活環境也都是帶有教育意涵,而白毫禪寺的法師對這些孩子的信任、肯定與尊重也讓這些孩子表達他們願意來約束自己的行為。
「我印象比較深刻的是來自於他們整個中輟的環境,他們的學習就是他們整個的生活空間,就是他們包括整個環境,很大的一個環境提供的都是一個有別於過去他在中輟原來的生活環境當中的家庭以及學校很不同的一個生活空間,這樣子的一個生活空間其實是提供了學生他們再去發展自己的能力,也重新再去認清自己能力的機會。那另外一個部分,我印象比較深刻的是,白毫禪寺它整個生活情境是很規律的,那個規律,而且是他們的學習本身就帶有教育意涵,比如說,他們學著任何師父去出坡,那我覺得這樣子的一種讓他去從生活當中去體會到他做的這份工作跟他是有關的,而不是被院方、被禪寺去要求,你要去做勞動服務、去打掃。那我覺得,這樣子的一種給他自己很切身相關的體驗,讓學生知道他為他自己所付出的任何一個學習活動或者是一個付出的活動,對他自己是有好處的,對他自己是有幫助的,學生也很樂意去參與,那這次我的感覺,他們很大的環境上面的一個課程安排上面的從環境當中去塑造去感染啦,然後去學習,我覺得蠻有別於在學校只是要求你要掃地,但是從來不會想到掃地跟他有什麼關係,但是在這裡頭,掃地,拖地跟他有關連的,這是我覺得蠻不一樣的地方。另外一個東西,我後來訪問學生他們說,那些經驗他們有很大的一個感受到師父對他們很高的期許,而且信任他們可以做到,那雖然他們沒有按照他們約定的事情執行,但是沒有很大的生氣,對他們也沒有放棄,因為這樣子的一種肯定,而且沒有用一般,他有一種修改,就是說以前預期那些訓導主任、家長、爸爸、媽媽,都是一陣打罵,但是禪心法師又跟那些的出家師父並沒有這樣做,所以他們相形的願意為了照樣的尊重,孩子就自動的約束自己的行為,那我都看到一個,至少在白毫禪寺看到的,相信學生有那個能力去為自己負責,有尊重他們有能力去為自己負責這樣子的一個出發點,學生開始信任自己,我要為這個禪寺的尊重而負起責任,我覺得這是我的印象比較深刻的幾個部分。
接下來,我們來聽聽學生家長蔡太太,他對於白毫學園的教育理念、教育方式的看法:「我覺得很好啊!我覺得孩子他改變很多,然後他回來以後也懂得很多道理,那最近有師父,像我們心情不好的時候,他也會勸解我們,他會讓我們知道說,其實也些事情不要去想那麼多,我們家長可能學習的還沒有他們那麼好。」
「那真的改變好多喔!那麼您大概可以瞭解白毫學園他們輔導這些孩子是用一種什麼樣的方
式,您可以體會的到嗎?」
「他們很關愛孩子,他們不管孩子是有什麼樣的狀況,就是指要心裡頭有障礙的時候,他們就會適時的疏導,然後解釋,那讓這些孩子能夠得到一種很理所當然的答案,他能夠讓他心裡覺得好像就是不會再生氣,不會在因為這些情緒的不穩定,然後會得到一種很適當的平衡。」
自從八十四年台北市教育局成教育部訓育委員會之請,邀請白毫禪寺住持禪心法師主持台北市中輟國中生的輔導工作,於是成立了中途學校白毫學園,到八十七年上半年陸續有高雄市、南投縣教育局以委託白毫學園為該學區的中輟學生做輔導工作,負責課程規劃的宗乘法師說:
「這一所體制外的教育學園,在教育目標上是以中途輟學的男同學為考量,主要是加強導正孩子的行為,重建自我的概念,培養勤奮勞動的美德,養成良好生活習慣。當然啦!白毫學園是一個體制外的教育實驗,它也是一個教育活動,只要是教育活動,就一定要具足它的教育宗旨、目標、還有它的教育對象,為了讓這個教育宗旨、目標能夠落實在它的教育對象上面,當然,這中間的銜接就是要有課程。課程如果從廣義來說,其實就是一連串設計出來的教育活動;如果狹義來講,他就是我們所說的課程表,那麼白毫學園的教育目標設定在那邊呢?當然我們要先從我們的教育對象來考量。教育對象,白毫學園,它是一個中途學校,因此它所針對的學生就是中途輟學的學生,目前合作的縣市有三個,清一色輔導的都是國中的中輟學生,就是說你怎麼想就知道,就是說他是會背離這些應該跟他密切結合的環境呢,最主要是因為他沒有受到重視,因此從這一點,我們不妨就把白毫學園的教育目標設定為重建學生的自我概念,再來,這些學生一旦離開了學校,或是說蹺家之後,很容易他生活就會變的很懶散,毫無規律的、晝夜顛倒的生活,那麼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就從這一點,這個來設定我們的目標,就是培養勤奮勞動的美德,讓他能夠在學園的生活能夠喚醒他勞動的喜悅,那再來呢,他一旦離開了學校或是甚至於蹺家之後,他的懶散生活也就是說一方面是透過規律,再來就是說他會沾染很多社會習氣,他社會化的程度可能比一般校園內的學生來的嚴重,所以我們接著不妨把白毫學園的教育目標設定為養成良好的生活習慣。」
說到白毫學園的課程規劃理念,則匠心獨運的充分結合運用了寺院主客觀條件呈現的立體教材,以及出家僧人淨潔安詳的身教,還有居士學養專業而設計。然而,最完美的生命乃是在於你曾經身歷其境的走過,甚至付出過。所以,你給這些孩子隨機參與的深刻學習實在的走他一遭,好好的去體驗。
「針對這樣的目標,我們如果來設計我們的課程,來規劃課程,我們當然進一步就要考量禪寺本身具足怎樣的條件,如果說以白毫學園、白毫禪寺我們自己主觀的條件來看的話,我們的整個硬體環境,整個硬體的設備、環境、景觀呈現出來的是一種立體教材,什麼較立體教材呢?就是說以我們蓮花池,白毫禪寺到處是可以看到蓮花池,總是看到那些枯敗的殘枝敗葉,我們會跟學生說,這裡面代表的是無常與奉獻,就是像這個樣子,所以說像白毫禪寺這樣充滿法義的景點,到處是可以看到的,那這個立體教材我們都會把它規劃到課程裡面。那再來就是白毫禪寺,我們第二個主觀因緣條件就是禪寺的本身是僧侶的生活空間,因此在這裡面,你看過去的就是一襲長衫、呈現中性形象的這些出家師父,這樣的形象給孩子一種直覺的感覺:他們是沒有得失利害的、是超然灑脫的,那當然我們也要善用這樣子的資源條件,再來往外面,往禪寺的外面看,我們的信徒來自各行各業,所以就有各種專才、專業人才,我們都是可以善用他們的專才,把它設計到課程裡面,我們都知道一種親身的體驗,實際走過他一趟呢,就是最完整最深刻的學習,所以這種隨機、隨順因緣的機會教學在禪寺、在白毫學園裡面是隨時都可以看到的。舉個例子來說,我們只要有任何營隊,營隊活動的時候,其實就是學生一個最好的機會教學的因緣,那時候我們學生會變成機動組,他們展現他們服務奉獻的能力,藉由這個因緣,他們去感受服務別人,從當中得到一種成就感,得到一種自我肯定。」
至於一天的課表,宗乘法師告訴我們,是從德智體群美五育的方向出發。
「至於說到我們每天呢,當然德智體群美,我們說五育並重,那麼怎樣把這個德智體群美跟我們的課程來做銜接。當然我們也安排一些佛門的課程,這當中是一種德育的落實;那至於智育呢,我們是安排國英數這樣的課程;那體育更不用說;群育最主要就是他的出坡時間,跟他的認輔法師的出坡時間,還有他過的團體生活,團體生活當中體會到合作;美育呢,當然我們有安排音樂課、美術課,很具體的美育,但事實上,真正的美育是生活的美學,生活的美學是他跟他的認輔法師,在大清早、在一個寧靜的空氣當中,然後呢,師徒兩個互動,一起出坡,那種美的感受,那何嘗不是一種美育呢?」
「那些孩子都可以成佛的,那些孩子每一個都絕對具備有經營社會,來圓滿我們的國土,來為我們的國家做一份很完美的奉獻。孩子來到我們這裡,我一直在個人的原則裡邊,我抱持著一個原則:『努力當中求隨緣』,不可能每一個孩子來到我們白毫禪寺裡頭,他都能夠百分之百被我們影響。每一次遇到這個個案,這種特殊的個案,我都會親自把他帶到身邊,因為我不能大意他這一句話,他一定還有那種衝動,孩子來到這邊雖然住下來了,不代表他內心的仇恨已經被我們洗乾淨了。有因緣的時候也許還會發生,所以我就把他帶到我身邊來,讓他來幫我做事情,這樣子的輔導方法是白毫禪寺堅持一定要做的工作,製造機會給他,讓他能夠到你身邊來,讓他在你身邊的每個過程,給他發現他自己是個非常有用的人,我是很中意他的,我不能沒有他,他可以在我身邊得到一種成就感,他在這邊所得到的成就感,去較量之下,一定會比他去擄人去勒索得到的那些莫須有的物質的東西還更有意義,就這樣的一個時間,短時間裡面我把他當作包袱,我走到哪裡,就把他拎到哪裡。所以教孩子的方法,你們剛剛問到的,是用什麼方法來教孩子呢?我只能跟你說,法是不定法的,這法是不定法的,在隨時隨處我們都不能說照我們準備好的東西去教他。」
「雖然是法無定法,可是是用心良苦想出來的!」
「對!那一個慈悲的法是不變的,智慧的法是不變的」
教育是一項挖空心思又艱鉅的使命,因為他關係著接受教育者未來的發展,談到了白毫學園的輔導理念,讓這裡的孩子有了被疼愛、被接受、被關懷的感覺,基於有這樣一種被愛的感覺,所以他們願意改變,而且他們也希望他們有做錯事情時,父母或法師不要太責罵或責備,因為可能會因此得到反效果,學園理的學生小強說:「我想呢,在白毫禪寺的所有師父,他都非常疼愛小孩子,我想他們也非常接受每個小孩子的觀念,不管他們是好是壞,不管他們習氣有多重,我想每個師父他都非常的關心他們,以我自己的例子來講的話,我跟每個師父,我對每個師父的感覺都不錯,因為我覺得他們都非常的疼我,對我非常的好。」
「那麼以你覺得,是一個青少年嘛,我在想你蠻可以代表一些青少年的心聲的。那麼如果說,我們做錯事情,那你會比較希望說,嗯,譬如像我們的父母親,或者是說老師,他們用什麼樣的態度引導我們?」
「因為我想在做錯事的時候,最怕的就是老師或家長,他給我們的責怪、或是責罵,我想每個人都是一樣的。那他又何不說,給我們的是鼓勵而不是責罵,我想這些會是比較好的。」
「為什麼鼓勵你們就願意改變呢?因為那可能是一種反效果,你給我不好的,我可能就會以不好的心來對待;那相對你給我的是好的,我可能就會順心去接受他,也就是彼此的,互相的,對不對?」
聽過了白毫學園學生小強的現身說法,讓我們知道白毫學園,它是本著愛與關懷的輔導理念陪孩子成長。在實務的輔導過程中是如何呢?現在我們來聽聽白毫學園的認輔法師與生活老師的輔導經驗。
「師父常教我們,帶學生的時候,要有一個觀念說:『只有可憐的眾生,沒有可惡的眾生』,在白毫禪寺大部分的師父都必須要認輔一個學生,師父們剛開始陪他們的時候,當他有做不對的地方,我們會慢慢去引導他,會糾正他;當他表現很好的地方,譬如說他掃地掃得很乾淨很用心,我們就會鼓勵他,跟他講說我們其實每件事情,都是從很小的地方開始做起。」
「一來是我們以出家眾的身份來輔導孩子,我們就是秉持佛陀的教育,佛陀的教育,他有一個基本的平等觀、悅意想、緣起性空。當我們有平等觀了之後,我們對每一個人,他都持一個不管你個性好,或是你有什麼壞行為的話,那我們都是一視同仁嘛!那在平等之下我們還有悅意想,因為平等觀是每一個人都好,悅意想是你更進一步想去幫助他,當你看到說,他可能行為跟別人比較不一樣的時候,你就會想有心要去幫助他。過來的話,因為我們本身當你想去幫助這個人的時候,可能你會產生一種執著,當你有執著的時候,你的方法可能會錯誤,因為你已經失去理智了嘛!所以我們出家眾他會秉持一個緣起性空,有就是眾生,他是緣起的,有的;可是它的體性是空的。當這種配合起來的話,可能就會比較理性一點,所以當我們有平等觀的時候,每一個孩子上山,就不會把這個孩子歸類為是一個異類,當心裡沒有異類的時候,我們可能就會活在他的立場去想,那我們就是會用同理心跟愛心走入他們的世界,我想這可能就是在我們白毫學園裡面最有力的就是這兩個輔導理念。」
接下來呢,我想還有另外一位生活老師,到底生活老師跟認輔法師他們在職責上面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我想接下來,我們就來請生活老師跟我們談一談:
「生活喔,他是負責整個學員一天的生活作息,從他們起床、盥洗、吃飯、上課、睡覺,整天幾乎二十四小時都陪伴他們,因為他們都是個性比較獨立的,所以他們都是很有個性的小孩子,當他們一來的時候,我必須把我自己的角色設定的跟他們一樣,我像他們的朋友、他們的同學,平常我就陪他們一起玩、一起開玩笑,他們開我玩笑,而我也能夠接受,我也會跟他們開玩笑。至於生活上整個規範的時候,我就必須把我的角色獨立出來,那我是要求來作你們的生活規範,這樣子把它分清楚之後,他們就可以接受說,平常我有時候也要兇他們,為什麼,因為他們會有自己不好的習慣,這個時候我就把我自己的角色獨立出來,我必須要做到公平。這樣子這種角色互換,他們還可以接受,那我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我是講理,我是用理來降伏他們,譬如說他們今天作錯一件事情,我絕對不會馬上指責。做的時候,我會跟他講:這件事情做錯了,你瞭解嗎?當他知道他說:喔,我知道我做錯了的時候,我就不會去指責,那如果說他再犯,我還是會再原諒他。當他第三次再犯的時候,我說:那怎麼辦?你都一直犯啊!是不是說上課大家都遲到,那以後就不用白毫學園了啊,我就跟他們約定,好啊,你下次再上課遲到的話,你跟我說你要怎麼辦好了。這樣子互相溝通,就可以想出一個我可以接受,他也可以接受的方法來,那在整個日常生活當中,我就是這樣子跟他們互動,所以當他們犯錯的時候,我跟他們講的時候,他們都會接受。」
有過則改,無則嘉勉,多麼簡潔俐落的一句話,也看似輕而易舉的事,不過,面對一個行為偏差的孩子來說,要知過能改,也許當下是一大挑戰,但是白毫學園的法師們,總認為每個人都是一塊璞玉,有開發的可能及必要性的觀念下,透過智慧耐心的關懷引導,讓孩子們學習自己能夠作自己的主人,自己管理自己的經驗,相信這是孩子持續人格成長的起步。
輔導工作是件長遠的事,白毫學園對中輟學生一期三個月的課程結束,並不因為時間的到期也結束了對學生們的關心,因此持續的輔導與追蹤也是學園所關切的重點,因為他們不知學生下山之後,將會有什麼際遇,所以透過追蹤輔導持續瞭解與關心,而有些孩子到現在為止也都還跟山上的師父們保持著聯繫,認輔法師宗悔法師他說:「這個白毫學園,在學園中受輔導可能是時間比較短,曾經有兩個月,也有三個月、四個月一期,但是在這個當中,可能在中途因為不適應,在還沒有滿這個時間,可能就回去了,甚至於有些孩子,可能受到某些引誘,也有私自下山的,那像這樣子的情形,我們也曾經讓學員有機會再上來,但是發現說他們還是不能適應這邊的環境的時候,我們就採用後續輔導。後續輔導我們有幾種方式,可能是用書信的,可能是針對曾經輔導過這些學生的法師們,我們會給他學生的資料,讓他繼續用電話或是書信,這樣子跟學生保持聯絡,然後知道說,它是不是回到學校去唸書了,如果沒有,他是不是還有哪一部份,需要我們協助的,這個我們都是有這樣子在做。我們目前除了說白毫學園的後續輔導之外,我們就以往無塵營的學生,我們到目前還是繼續在做輔導,有的孩子到現在已經輔導五、六年的都有,他們有的已經現在在工作了,有的上高中,上大學都有,孩子們一直把這邊當作他另一個家,這是一個讓孩子當他有心理困難的時候,或是說遭遇到一些挫折,或是功課上種種方面的,他都會想到說他應該找找山上的師父。」
白毫禪寺所有法師受到住持禪心法師的精神感召,都懷有共同的理念而投入了學園的教育工作,禪心法師多年來不只身體力行、付出、奉獻之外,有常常期勉弟子要學習菩薩無私無償的奉獻精神,而禪心法師的教育理念更是成為參與學園教育的法師們的精神支柱。關於學園師資的培養、師資的條件又是如何呢?我們且聽禪心法師娓娓道來:
「我想對我們認輔的出家師父們呢,我給他們的只能說不斷的鼓勵他們,不斷的去安慰他們,不斷的去給他們信心來肯定他們,就好比我們在鼓勵這些孩子一樣,同樣的這個道理,我對我們出家弟子呢,我也需要常常用肢體也好,用語言也好,來去影響他、培養他繼續走下去的信念。當然這個信念呢,也最重要都是從佛陀的慈悲與智慧中產生出來的。當他心中有了佛陀的慈悲與智慧,懂得這些因緣現象,我相信他有會有用不完的精神、體力跟智慧。如果說孩子跟師父起了衝突跟問題,我是怎麼樣,我可能在我的心意識裡面,我第一個考慮的就是說我怎麼樣先來關懷我的出家弟子,我們的出家弟子受傷害了、難過了,我務必要去安撫他。」
「法師的鼓勵,法師給予這些弟子的肯定,其實也就是讓這些認輔的法師們可以這樣義無反顧的做下去,所以可以成為他們精神上的一個支持。」
「當然啦,不過他們每個人剛來這邊,剛開始要來參與義工的時候,我從沒有忘了幾句話跟他講『不怕死的再來』,怕死的不要來,來了務必要死,不死無法活。已經先跟他們話講在前面,你不怕死你才要來,你怕死你就不要來,來了你一定要死,不死不行,死了以後才能夠活得起來,不然處處都會傷害到你,因為你有一個我在,你那個我不殺死掉,那你慧命怎麼長得起來?你那個我一定要把它殺死掉,所以一來的話,我們就一定要加強他對佛法的認識,對緣起生滅苦空的現象,這樣子才能夠延續他的慧命。我想目前白毫的每一個僧眾,他們會來這邊出家,他們之前一定相當的清楚,我在做什麼,他們才留下來,光這一點的信念就足以烙印在他們的心中,那麼再來就是要給他們佛法的信念,讓他明白眾生是可塑性的,沒有可惡的眾生,只有可憐的眾生,這些每天的一種自我呼喚、自我喊話,才能夠延長他對眾生、對這些孩子不斷的關懷。」
一葉扁舟靠岸來中途學校白毫學園巡禮第二單元與您分享的是白毫學園的教育理念,引述白毫學園中輟學生輔導成效研究報告裡面的一段話『教育是愛的感召,我們相信從事教育工作除了要有教育的專業知能之外,教化學生的工作如果能夠存有一些感動的使用,那麼教育的工作可能會有更好的發展。沒錯,對學生上有一些感動的心情存在才會去發現他們可愛的地方,對教育有使命感存在,才會盡其所能的對教育功能的發揮努力不懈。佛陀的教育是一項心理學的教育,是一項啟發、真正用慈悲編織的人性教育,這樣的教育讓我們看到了人性的光明面與真正成功教育的可行性。親愛的朋友,面對現今的教育方式和制度,你可曾反省過他到底缺少了什麼呢?白毫學園的教育理念是否可以給我們不同的思考方向呢?
少年十五二十時,揮灑天空去,一道紅、一道藍,有西風、有人家,還有灑落一地的青春在呢喃。青春要飛揚,青春要歌唱,青春更不該沾染塵埃喔!
一葉扁舟靠岸來中途學校白毫學園巡禮第三單元:我們這一班
清晨四點鐘,大地還是一片寧靜,萬物還沈默在美夢當中,含光山中白毫禪寺的鐘聲已緩緩扣起,悠悅的鐘聲穿過濛濛山谷,擴散到遙遠天際,喚醒大地萬物沈睡的心靈,接著綿密的鼓聲也咚咚響起,好讓方才甦醒的心靈振奮起來迎接嶄新的一天。法師們一貫的進入大雄寶殿,開始一天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佛前供養做早課,在莊嚴情境的唱頌之中,黑夜的烏紗已漸漸褪去,換來滿山晨曦,這時白毫學園的孩子們也爬出了昨夜可愛的被窩,在匆匆盥洗一番,然後開始晨間運動,六點二十分,進齋堂吃早餐,中途學校白毫學園的作息就這樣開始了。
在白毫禪寺的時間裡,我們也機會和學園的學生促膝聊天,從他們有點靦腆的臉龐,我們感受到青春的珍貴;而在他們詼諧的談話中,我們卻聽到了他們那在的心聲。
「各位好,我使海豚阿德,我又再度的回到白毫學園,今天來到這邊看得好多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李俊華」
「陳柏志」
「蔡成章」
「翟易強」
「哇!這些同學,今天你們進到這邊呢,非常的特別哦,你們來這邊多久啦?」
「一個多月了」
「基本上我們都是來一個多月了。」
「那你們來這裡生活了一段日子,怎麼樣的印象讓你們比較深刻,在這地方的生活?」
「跟同學打屁」
「在這邊生活哦,過得很好啊!」
「怎麼樣的好法?」
「那是怎麼樣的一個情形?」
「在這邊學習的到東西啊!」
「每天早上要做操啊、跑步啊,很累啊!」
「大概多早起床?」
「五點多」
「那首先是做什麼事情?」
「跑步」
「基本工作做完了之後就是先跑步」
「對啊!」
「都是跑哪個地方啊?」
「跑廣場」
「一般你們都做完操後,怎麼樣展開你一天的生活,從運動開始。」
「運動,吃飯,吃完飯打掃,打掃完出坡,出坡完上佛學課,上完佛學課吃午飯,吃完午飯睡午覺,差不多就這樣子。」
「那在這裡面,除了上課,你們還沒給我多介紹一點啊?多介紹一下,像你們會怎麼樣向大家介紹說我們學校?」
「這個是,用心去體會」
「那,竟精華,你會怎麼建議我們?」
「這問別人是沒有用的,這要自己去體會,集中精神,認真去注意一點小細節。」
「我覺得你們兩個好像真的是同一個鼻孔出氣,就好像難兄難弟。一個要用心學習,一個要用心體會。好,我來問藍一強好了,藍一強,如果現在有別人想要認識中途學校白毫學園,那麼你會怎麼樣去向他們介紹?」
「如過是我的話,我會請他們直接到服務處去問。」
「介紹喔,順其自然。」
「那精華呢,你會怎麼介紹?」
「他要好好用心去學習啦!」
「好好,OK,那麼我可以再請問你們一個問題嗎?就是說大部分都來了一個多月,只有藍一強是比較久,柏志比較久,那麼你當初要來的時候,你是怎麼樣的心情來的?」
「鬱卒的心情」
「鬱卒的心情,為什麼會鬱卒呢?」
「沒有朋友」
「那你來的時候有沒有很捨不得爸爸媽媽?」
「有點捨得又不太捨得」
「那到現在還會不會再鬱卒?」
「跟現在的心情比起來,你現在的心情怎麼樣?」
「還可以」
「所以意思就是說比較習慣了,對不對?」
「嗯!那來這邊,又會想爸爸媽媽。」
「時間久了就會想,那你通常想爸爸媽媽的時候,你會怎麼去處理你自己呢?」
「打電話啊!」
「那很好啊,那你呢?」
「覺得很想回去啊!」
「為什麼會想要回去?」
「想回去讀書啊」
「喔!想回去讀書了,你來這邊一個多月就想要回去讀書了,所以你如果回去的話,應該會好好唸書了,這是一個很好的改變啊,那你呢?」
「我剛上來的時候蠻排斥的,然後想過要蹺家啊,也想過要什麼什麼的。」
「你現在的蹺家是要翹離開這個地方?」
「不是,從家裡翹出來,在我上來之前,那後來上來以後,就是沒有什麼反抗,我覺得說因緣具足了。」
「我告訴你,大師父的教導成功了,你都用了他的話。」
「喔!沒有啦!你因緣成熟了,你來這邊,你該到哪裡就到哪裡。」
「那你還是想在待在這個地方嗎?」
「嗯!會吧!」
「你會繼續待?」
「也許吧!」
「不會想要回去繼續唸書。」
「回去唸書喔,有想過啊,可是好像不太可能。」
「為什麼呢?」
「因為成績上面的問題啊,然後一些品性,以前在學校上面表現的問題。」
「可是知過能改善莫大焉啊!對不對,可是我現在覺得你的表現很棒耶,為什麼會有這樣子的一個心境呢?願不願意說一下?」
「如果要講的話,也許你已經改過了,但是別人他不一定會接受你,每個人對每件事的看法都不一樣,像假使說我們現在已經改變了,但是社會那些人不一定會去接納你,他們也許會跟我們說你們永遠都是那個樣子,一個版那樣子,已經被烙印下去了,但是或許很多人都已經有心要改過這樣子,所以我是覺得說,其實這些都是不公平的。」
「阿德,你剛剛有聽到藍一強這些話,你有什麼回應嗎?」
「我有什麼樣的回應喔?很棒,那這個很棒呢,我要先問問俊宏,俊宏你當初來的心情是怎麼樣,是跟一強一樣嗎?」
「對啊,差不多吧!那像一強剛剛那個問題,你覺得呢?如果換成在你的身上,你會擔心回去功課趕不上啦,或者說其他同學對你的眼光,那基於這兩個問題,你自己個人覺得呢?」
「我回去喔!功課會趕不上別人啊,對啊,會擔心啊!而且就像他說的,因緣具足了來這邊,就不要空手而回,這是塊寶地啊,至少要帶寶回去啊!」
「阿你會不會擔心其他社會上的眼光或者說其他曾經給你烙上標籤的那些人,他們對你的看法。」
「應該會吧,那如果你自己本身,如果有可能的話,你自己本身已經做好準備了,那你還會不會擔心?」
「不會啊!」
「那這樣子有沒有回答我們一強的問題?」
「像剛剛一強這樣的問題,我覺得他會蠻在乎我們外在的一些眼光,所以外在的眼光,對於像藍一強這樣的人,其實是蠻重要的,但是我要告訴藍一強的是說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這個樣子的,這個只不過是你自己的想法,對不對,所以你更應該男子漢大丈夫嘛,勇氣拿出來,我們做給他看,因為你要去嘗試了之後,你才知道說後果會怎麼樣,你現在不要先擔心起來。」
「但是如果要我用心裡面的話來講的話,有很多學校老師他們給我們的感覺並不是很好,他們認為說我們只是個麻煩,我們在學校只是會闖禍,什麼事都不會做,我們就拿一個我比較實際的例子來講好了,我在我還沒有開始變壞以前,我曾經就是因為功課的問題,被我的老師排斥在一邊。甚至我的老師呢,應該是講說他對我蠻苛的,像這樣子我會覺得蠻不平衡的。因為我什麼是都沒有做,我只是因為功課比較落後一點,那就因為這樣子,我就完全跟班上的人分開。」
「那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這邊阿德又插一句話,如果有可能的話,一強,你會希望達到怎樣的理想狀況。」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希望學校老師他們不要用他們那一套來教學生,因為這樣會有很多學生都變壞。」
「那是大概怎樣的一個情形?」
「大概是怎樣,就是你功課不好,就把你丟在一邊,他完全不管你的品性,功課再好,你去學校做什麼犯規的事情,他都會出來幫你講情,那一旦你功課不好,成績不好,只要你稍微做錯一點什麼事情的話,你馬上就OVER了。不要就是學生只要一犯錯,就不去聽任何的理由、任何的事情,就直接評斷它的對與錯,他要先瞭解前因後果,他才能下定論。」
「OK,這也是給我們聽眾,很多關心學校教育的一些比較實際呈現出來的問題。」
「沒有錯喔!現在的青少年問題似乎蠻氾濫在這樣子的一個社會裡頭,怎麼樣才是對學生有幫助的教育,是很值得我們去學習去探討的,那我真的很感謝藍一強你說出了這真的是很真心的很內在的一個心靈上的語言,我想,透過這些語言,由當事人來說的話,應該更可以表達它的心情。」
來來來,上課了!
白毫學園是讓中輟學生繼續生活、課業學習的地方。在這裡所以科目老師都是本著愛心、奉獻的精神,義務性擔任起教學工作,南投縣名間國中的林秀祝老師說,陪這群孩子們讀書,他是先建立起哥倆好寶一對的關係,在溝通無障礙之下,才能夠引起學生的學習興趣與動機,但是因為這些孩子的程度、興趣都不一樣,所以常要搜索枯腸的設計教材,利用活潑又生動的教學法,不過相對的他們也都有了成比例性的表現。
「我覺得這是個很大的一個挑戰,不過我覺得蠻有意思的。」
「為什麼是一種挑戰呢?」
「因為這些孩子,我們也知道就是說他屬於比較另類的孩子,那基本上可能對學習的東西呢,對他們而言,你要能夠去吸引他們,可能真的要不斷的求新求變化,所以從任教到現在,我們教材已經變了又變,不曉得變了多少教材了。原來開始的時候學生比較少,當時他們表現的學習動機就非常的強,就有人說老師我們來上課。那一開始來的時候,我也是準備了也課文,然後還也白話文的閱讀測驗,另外我們還有買書,一開始他們呈現非常強烈的學習意願,大家交錯著上,上完之後就做評量,我們也都能很開心的接受,還有一些家庭作業,他們也都做得不錯,然後考試的時候,他們很願意,是因為我訂一個原則是:你拿幾分,你就可以不斷的來考,一個低標就是八十嘛,考不到的人你可以再找機會來考,考到你滿意為止,最好是每個人都考一百分,所以他們很願意。經過老師的鼓勵、同學的增強,他們願意在嘗試,包括這個學期,這個學期因為人數比較多,其實剛開學第一堂課的時候,那天來的時候,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挫折感,因為人多了之後,那天我給他們的,我還是從閱讀測驗開始上起,然後那天因為人數蠻多的,那這些孩子,有時候因為剛到一個新環境,有時候他也要適應,所以剛開始那時候可能他也在適應期,所以那天我的成效就不好,所以那一天我們馬上就討論解決,希望用什麼樣的教材,他們經過討論,他們說如果可以用漫畫的教材,那是最好的,於是我就開始去尋找漫畫教材,然後我就找了蔡志忠的漫畫,我們從論語上起,所以這個學期又加入了論語的教材,我們也上過,上過就是通常講解完之後,我們就是馬上做考試,也就是整個過程結果之後我們會有一個評量的工作,那其實這個部分孩子他們真的會很願意,因為我剛剛說過,你們考多少分數,你願意來嘗試,一次兩次三次我通通可以接受,所以他們很開心,然後這樣子一個情形之下,孩子們就是一定要考到一百分為止,那你可以看到的就是說其實這些孩子他們真的是很可愛,非常的可愛。包括這次春假的時候,寺裡頭辦了一個教師的無塵之旅,這些孩子他們表現的真的非常的棒,他們當起行堂,表現得非常好,結果我那天就在考慮,嗯,我要用什麼方式獎勵他們,突然那天要上課之前我突然想到,太好了,我可以改變一個方式說,我可以帶他們去看電影,看鐵達尼號,回來之後我們也針對這樣的主題做討論,結果那兩次表現的非常棒,所以接下來我又買了冰棒獎勵他們,因為他們表現得太好了,所以我是覺得這些孩子如果說教材教法上面越彈性,教材上面如果說廣度越廣的話、越有變化的話,其實越能適合這些孩子。孩子他們其實也沒有什麼完完全全的拒絕,所以如果說我們多花點心思、多去接觸他們、多去瞭解他們,其實應該也可以啟發他們一點點的學習動機。」
「而且還是需要鼓勵的。」
社會的經驗是青少年很重要的學習起步,大人的態度深深的影響著成長中的他們,面對這一群未來國家主人翁、社會棟梁,身為他的父母、師長、朋友的,也必須多花點心思,思考與孩子的相處之道,在共容互攝之下才能看到他們健康又快樂的成長,學生來到白毫學園經過任課老師用心教學、法師們言教、身教的影響,那麼到底他們的適應改變情況是如何呢?擔任認輔法師的宗梵法師他說:「我想說每個孩子,他剛從一個新的環境來到這裡,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說他會排斥,這種過程他大概需要經過三個禮拜到一個月的時間,這樣子這一個調適的過程,才能夠慢慢的把身心都放下來,當然我們從他們剛開始的反應,慢慢我們可以發覺小孩子他們慢慢上軌道,從剛開始他們都不懂得說到佛寺的一些禮儀,那到最後他們都很自然的碰到法師啦、還有很多的菩薩,都能夠很恭敬的合個掌,說一聲阿彌陀佛。」
「這個我們已經有體會到了。」
「像我帶的那個孩子,從很簡單的出坡動作,他從剛開始來我帶他的時候,你叫他做事情的時候,他會跟你很嚴重的排斥說:師父啊,我這個地我都不會掃,玻璃我也不會擦,可是你慢慢的慢慢的來影響他之後,他到最後能夠把地打掃得很乾淨,而且他自動的把我們每個法師的區域都做得很圓滿。這個是從日常生活當中的一個小典故,這個很容易發覺的就是說從他們這種因果觀念,還有在吃飯的時候,他們原先在家裡吃飯的時候,可能就是說飯粒留下來,還有一些東西殘留在碗裡面,他們就不知道說要把它吃乾淨,這個是很明顯的長時間下來能夠讓他瞭解到說這種惜福的觀念。我們帶的第一屆學生,他剛開始來的時候,幾乎是跟他的父親,就是兩個人坐在客廳也不講話,然後到最後,他在這裡住了半年嘛,那回去之後呢,他父親就開刀,那大概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就是由他去照顧他的父親,他現在整個觀念,我覺得他現在目前生活上面都非常穩定,而且他現在就是說,他常常就是隔一段時間,會很主動的跟師父聯絡,然後報告他最近一些生活的起居。」
「聽了真的是蠻感動的。所以這個人我們不訪問是不行的了,好,那我們現在就用電話連線來請這位同學來跟我們說說話。」
「其實我就是不希望說師父會這樣常常替我擔心啊,過沒多久我就會給山上一通電話,就是聊最近的一些動向嘛、我的一些新的計畫、我的一些陸續的發展,是覺得對那種心靈上的,也是覺得有靠岸和停泊的感覺,當你在社會上做事或幹嘛的時候,突然沒有目標了,你就好像一艘大船吧,那種就好像鐵達尼號停泊在中間,可是旁邊突然有一個嚮導或幹嘛,可以讓你停過去休息一下。」
「所以你到現在都還是覺得白毫禪寺是你心靈停泊的一個港灣囉!」
「對啊!」
自古以來,有人堅持人性本善,也有人堅持人性本惡,而佛教說人人都有佛性,人人都可以成佛,說明生命的本質是光明、無染,是可以被雕塑、是潛藏無限可能性的。所以,人都可以因為某種因緣而改變,在白毫學園裡,這群孩子領納到法師對他們的接納、肯定、鼓勵跟瞭解,漸漸的在觀念上、行為上、甚至語言上,都有所改變。看了、聽了,是令人動容的。
「我是覺得說我是建議很多老師或是一些人,他們可以來白毫禪寺看一下,因為也許他們並不瞭解現在學生在想什麼,但是我感覺這邊的師父他們都很關心我們,而我們所希望的大概就是說,希望他們像師父一樣關心我們,像大師父這樣子作法,大概是這樣子。」
「這個就是你想對老師說的話了。」
「以前啊,都不知道去惜福啊,以前都不知道惜自己的福報,然後這個觀念是來這裡才覺得的。」
「你知道嘛!師父現在聽了好感動耶!」
「嗯!就覺得有點後悔。」
「所以你想跟爸爸媽媽說什麼?」
「說很謝謝他們啊,前世的福報積的太多了。」
「如果爸爸媽媽聽到你這麼一句話,爸爸媽媽一定會覺得很欣慰,所以爸爸媽媽如果來看你的話,你就跟爸爸媽媽說好不好。」
「嗯!好,我們一言為定囉!」
「所有照顧我的人、關心我的人說一句謝謝你。」
「那些人是什麼人?」
「很多人。」
「你可以舉例嗎?比方說,要具體一點嘛,好不好?」
「父母親啊,老師啊!」
「然後呢?還有嗎?有沒有要跟你的同學說些什麼?」
「不用了。」
「你在這裡同學已經夠多了,對你夠照顧了,對不對?」
「對。」
「好,最後一個」
「想跟大師說啊,如果他沒有建白毫禪寺,也不會有我們啊,對啊,我很感謝他們讓我們這些迷失的羔羊重回人世。」
「你覺得你是迷失的羔羊嗎?」
「對啊,我們這些都是啊!」
「那你現在應該找到了一個港灣囉,對不對,所以就不叫迷失了。」
「應該醒了,領悟了,其實不能說領悟,我還沒那麼強。」
「沒有關係,我們有開始嘛,對不對,現在剛開始嘛,已經走在醒覺的路上面了,所以要對自己有信心,要給自己很多很多的鼓勵。」
雖然不是每個學生都是如此的體會得到,但是是需要過程的孕育的,我們等待的心情更不能消失,生命的感動在於我們用心活過後獲得的體驗,這個體驗經引領我們走向光明、平安的地方,我們終究要祝福這些孩子永遠走在文明、平安的路上。
白毫禪寺從八十一年開始舉辦國中生的無塵營,到現在中途學校白毫學園的成立,已經有八年的光景。八年來,對青少年輔導的使命,只有更堅定而沒有畏縮;只有更用心而沒有懈怠。八年來,一步一腳印的走著,揚起頭,遠眺著未來,禪心法師心中還有更長遠的計畫要努力實現呢!
「未來的方面呢,我自己本身正在企畫一個比現在的白毫學園呢,在我的想像的一個空間,更大更完美,來把它稱為是一個生活小鎮。」
「聽起來就是很溫馨。」
「對啊!我現在想到未來那樣一個景色,在我的念頭裡面,我覺得蠻開心的。那麼未來的生活小鎮呢,我相信目前預設的是差不多有一片大約三四甲的土地,把它開闢成一個社區,那這個社區呢,就是一個學校。這個學校裡邊,就是分有各種不同的家庭,以家庭式來輔導這些學生,經營這個生活小鎮,事實上是在差不多五、六年前,我在腦筋裡面就陸陸續續在思構這樣一個現象,如何來突破一個革命性的教育方法,未來現在的這些青少年,在接受教育的過程,去感覺到他們是在學校裡面受教育。他們就在自己的家庭裡面接受一個正常的學科教育,那麼這個一定是有方法可以改變的,就像五、六年來呢,我就曾經想到過說能夠用一片土地來經營一個社區,然後讓那些從中學到大學的學生,他們就是以家庭來當作他們的教室,以老師為他們的父母,以退休以後的義工來協助他們做家事的愛心媽媽作他們的祖父祖母這一級,讓他們在這樣一種三代同堂、溫馨的家庭裡面,他們的客廳可以是他們的教室;他們的庭院可以是他們的情境教育,這些都是在我的念頭裡邊產生出來的。」
而這一路走來,法師又是什麼心情呢?
「這一路上的輔導過程呢,多少個喜怒哀樂,我沒有辦法在這裡用一個很具體的方法來分享給你,不過最後我要提醒各位的,那怕你心中充滿了多少個喜怒哀樂,最後還是要請你把喜怒哀樂全部都把它放下來,你真真實時的放下你心中所有的喜怒哀樂,你才能夠來分享我們大慈大悲佛陀他的清靜、他的莊嚴、他的智慧。最後,我想用法華經裡面的兩句話來送給我們所有的聽眾菩薩『正直捨方便,但說無上道』。阿彌陀佛。
慢慢輔導路,千言萬語點滴在心頭,唯有希望中途學校白毫學園能日漸茁壯、成長,繼續不斷向中程目標白毫生活小鎮的計畫邁進,讓這些不幸輟學的青少年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中途校白毫學園巡禮,我們分別介紹了白毫學園的成立緣起,還有白毫學園的輔導理念以學生的學習情形,到此就要劃上休止符了。這樣屬於中輟生的學習園地,是否值得我們多去瞭解、多去關心他一些呢?從白毫學園對青少年輔導工作的用心,是否也可給作父母的、作師長的,再與青少年相處態度上的參考呢?當然,最關心的在於藉由白毫學園裡面這些中輟生的示現,讓我們多重視青少年的成長與教育問題,讓亡羊補牢的工作可以日漸的消長。但願經過我們這一番的探訪後,在你我心中已經灑下一顆關懷青少年的種子,也孕育著對青少年的滿懷希望。
一葉扁舟靠岸來中途學校白毫學園巡禮到此就分享完畢了。結束之前,我們在來聽聽白毫禪寺住持禪心法師給予我們的叮嚀跟祝福:
「各位聽眾朋友,沒有您慈悲的收聽,當然這一卷錄音帶就沒有它存在的價值。感謝您來分享這一份成果報告,佛經上說『佛依眾生而成佛;眾生依佛而成佛』。同樣的,老師也需要有學生的參與,老師的功能才可以發揮;那麼學生也更需要有老師的教導,他才能成長。也唯有老師來愛護學生,而學生來尊敬老師,教育的真諦才會從這裡彰顯出來。我想所有的青少年朋友應該都是你我的生命財產,再次的我邀請所有的聽眾朋友,和我一起來關懷這一族群的青少年,將你那一雙慈悲的手伸出來,給孩子們一個希望、給他們一片充滿陽光、亮麗的歡笑成長空間,給他們這個機會,我在這裡祝福各位:祝福您所行無礙、處處無礙,一切吉祥平安,謝謝。
白毫宛轉含光山,旗幡衣襟迎風擺,慈心悲願倒駕慈航來,救度眾生離苦難。禪定般若持戒來,心蓮朵朵隨處開,且將貪瞋癡化作菩薩愛,氣定神閒,怡情養性觀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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